2004年9月22日

[創作] 左邊右邊


  她習慣睡向左邊,不曾想過會有改變的一天。



  他與她之間的歧異度,並不是十隻手指頭可以清算的多;她也懂得這份歧異即將造成的困擾度,但你知道的,人們對於不曾親身體驗過的事物一向一知半解。總之他們還是相戀了,不曾想過會有改變的一天。



  第一次爭吵發生在他們第一次相擁而眠。奇怪的是那麼不同的他們,卻都習慣睡向左邊。「妳換邊睡嘛!不然我睜開眼睛只看到你的背,不是很奇怪嗎?」他皺眉說。於是她妥協,雖然是個輾轉難眠的夜,但只要張開眼就能看到他的睡臉,奇異的甜蜜掩蓋了疲累。這份甜她相信能夠永遠,不曾想過會有改變的一天。



  但你知道的,這不是童話故事一切都不會如此順利,可能某天問題浮現使得歧異度越發清晰,不是公主與王子的他們只好分離,各自回家躺在並不華麗的彈簧床上。一個人的床鋪上,她已經習慣睡向右邊。面對右邊,她悄悄落下一粒眼淚,在左臉。



  然後她失眠,一切都改變了。

2004年9月4日

[日記] 有些東西適合親手埋葬


有些東西適合親手埋葬。



讀過嗎,村上說他親手埋葬兩隻貓的故事。人類在沒有親手體驗下,很多事情都其實一知半解,實在是種愚蠢的動物。



你向我走來,問我想埋葬什麼。

我說,是我的眼淚。



嘿,你懂不懂,很多東西,只要一死掉就完了。



我喜歡泡澡,滾燙的水加上入浴劑,逼得汗腺緊繃的一觸即發。趴在浴缸的邊緣明白整個空間都充滿著霧氣,微微的感覺輕飄飄。霧氣蒸著眼擠出來的液體跟其他液體都在往下流,這種時候會稍微覺得掉眼淚沒那麼沒用。



覺得沒用不是故做堅強,只是在發洩之後一反身貼上的其實是對這世界的依賴。還有期待才會哭泣,我的眼淚已經死掉了。